原标题:拜登宣布胜选,如何让特朗普和平离开白宫成了难题
拜登有“拨乱反正”并将美国政治带回正轨的愿望,但他所面对的美国,已与他熟悉和期待的美国大不同了。
当地时间11月7日晚8时30分,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乔·拜登向全国发表胜选演说。大选计票尚未结束,但大选结果已明朗。在拜登宣布胜选的同时,特朗普却拒绝宣布失败。
需要看到的是,拜登获胜的背后是急剧变化的美国民情,甚至说是不断撕裂的美国。从拜登宣布胜选到最后选举人团投票、特朗普宣布败选直至离开白宫,美国进入了敏感的权力过渡阶段。
理论上,美国现在有两个总统,一个当选总统,还有一个在任且不承认败选的总统。拜登誓言要当全体美国人的总统,但这场大选就像对美国民情的一次X光检测,让人看到非常明确的红蓝对立以及选举地理空间的固化和漂移。
拜登的胜利来得并不容易,这是民主党以及美国主流民调机构和媒体所没有想到的。大选之前的民调显示拜登全面领先,也有人期待选举夜就能看到“蓝色狂潮”,但实际上红蓝对立非常明确,民主党在东西海岸的蓝色阵地与中部红州之间,出现楚河汉界一般的对垒势态。在此选举地理格局复杂多变的情况下,拜登要成为全美国人的总统,谈何容易。
由于选票差距低于一个百分点,特朗普的律师团队已在多个州提出重新计票要求。换句话说,美国大选不仅难以测量了,且要多次测量。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,特朗普是美国选举政治中的异数。有民调专家说,关于特朗普的数据还不够多,所以大选的结果很难准确预测。
在这场大选中,我们看到美国选举制度存在的理论上的漏洞变成了现实的考验。美国并不是直选总统,而是选举人制度。投票之前,特朗普和拜登之间的选战就已经开始,双方在投票规则,尤其是邮寄投票的合法性、选后计票规则等方面都有争议。
大规模的投票,尤其是邮寄选票,对美国的选举机器也是极大的压力。在这背后并不是美国政治的成熟,相反,是选民的情绪使投票率创历史新高。大选双方都利用这种情绪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选票。特朗普是情绪操控高手,调动了美国人的恐惧感,而拜登团队则利用了中产阶层及以上社会阶层的焦虑感。
在计票过程中,双方的竞争也没有停止。特朗普竞选团队要求在选举夜之后就停止计票,而拜登发起了“每票都算”的运动。所以,这次大选的焦点就集中在选民票上,尤其是摇摆州的选民票。但这其实与美国的选举制度有所出入。
美国的立宪者之所以设计选举人制度,就是为了防止多数人暴政或者激情政治,但这次我们看到激情对于美国政治的影响,甚至基于情绪而形成了截然对立的两个“政治世界”。
拜登发表了胜选演讲,其推特认证也已改为“当选总统”,但选举还没有结束。现在只是各个州的计票已进入收尾阶段,下一步是选举人团的投票。而拜登面临的问题和挑战还在于,特朗普还没有宣布败选,大选之后的博弈和竞争还将持续。
在常态选举条件下,各州计票结束后大选也就结束了,剩下的环节基本上是程序性和仪式性的。但今年的大选格外不同,无论是程序还是仪式,都成为激烈博弈的焦点,如何实现权力的顺利交接,让特朗普虽然心不甘情不愿,但也能够和平离开白宫,是拜登选后第一大挑战。
拜登有“拨乱反正”并将美国政治带回正轨的愿望,但他面对的美国,已经与他熟悉和期待的美国大不相同了。特朗普2016年当选以及这次拜登艰难胜选,都表明美国民情已然大变,拜登亟须做的是休养生息,弥合民情的分裂。
□孙兴杰(国际关系学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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